梁水妹

1

2013年
我们约好
去汉餐的
食堂打饭
做一个兼职
打饭员
打饭的同时
也打菜
一汩汩
不锈钢餐盘
递过来的时候
盖在盘中间那
二两饭
呼白一小块
玻璃

2

那么多窗口
我问
梁水妹，
你想去哪一个？
干锅还是红烧肉？
她去了哪一个
我不记得了
因为我没去
我怕苦
怕两腿的责任来得过早
她去了
这就是她
喜欢在星期五的晚上
看丧尸片
的侠女
在玻璃后面
单手挥勺
逢人多打二两

3

主厨说
这是最好的芝士
上等的
最贵的
厚厚一扇
刀锋刀背
都陷在里面
橘黄的皮
全切掉
剩了淡奶黄的部分
切成小粒方
爱干这个活儿的人
很多
他们抢着切
每次轮到他们
一扇都不够
芝士切出来
稀稀落落的
主厨大吼
都他妈滚
白磷，你来切
因为我不识货
亚洲人不吃奶
他笑着给我刀
拿两颗芝士盘在手里
似乎很放心

4

还有一件事
梁水妹
家的烧鸭
翅那么硬
我说咬不动
她说
你真不识货——
那些鸭子
会飞 ！
那些鸭子会飞
为什么
还是会被
捉住呢